The Secret of Gryffindor （十一）
Chapter-11
Harry逐渐习惯着关于Draco Malfoy。他很早已经习惯了十七岁的Malfoy，甚至有时候他会觉得不和那个混球吵上一两句嘴就好像少了点什么，而现在他正不知不觉地，尝试不再否认这个小男孩对他来说的重要性，接纳着五岁的Draco成为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。
这可能有哪里不太对，但是自然而然地发生了。
他召唤了一个玻璃瓶，把那些纸鹤装了进去——除了那只画有Draco和独角兽的，还有画着他们俩的，被Harry留在了外面。
午夜的钟响已经结束，但是Draco依旧兴奋着，他不愿回去，小手抓着Harry的前襟，「我还想再待一会儿，Harry。」说真的，他越来越擅长利用Harry的心软了。
「已经太晚了，Draco。」Harry说，他感到他的保暖咒已经开始失效了，丝丝的凉意正挤进他们周遭的空气，他把还在空中的两只纸鹤捉住放在Draco手心，然后为小男孩整理了帽子和围巾，「Gry还自己在寝室，你不会想要它一个人太久的，对吗？」
「噢，对，」小男孩的声音变弱了，「我不该忘记Gry。」他自责地说。
「保护好你的礼物，我会抱着你。」Harry温和地说，「Severus如果知道你没有按时睡觉，他会生气的。」其实他也不是那么想要回去，他还没有从刚才那静谧的氛围里缓过神，但无论如何，他不能让Draco在外面待到更晚了——Snape会知道的，除非，除非他想要被他熬成一锅魔药。
他抱着Draco回到寝室的时候，树蜂龙已经在打盹了，被吵醒的它很不耐烦地喷了一个小火球，恹恹地看了Harry他们一眼，打开了门。他为Draco和自己换好了衣服，洗漱过后，强硬地把小男孩塞到了床上。
Draco已经学会了和他讨价还价，他拒绝睡觉。Harry不得不答应他，在他睡觉前，一起用丝带把两只纸鹤挂在了Draco床边的窗户上，装有纸鹤的玻璃瓶放在窗台上。并且他兑现了他的诺言，把Griffin的小领结，变回了“可怕”的银绿色。
Harry醒来的时候，Draco已经自己跑下床去看他的礼物了。他猜测小男孩自己去洗了脸，但他的头发还乱糟糟的翘着，整个身体几乎埋在礼物堆里——好吧，他早该预料到Malfoy的高人气。
「早上好Harry！」Draco兴高采烈地说。
他去洗了澡，然后抱着Griffin加入了Draco。Harry扯过一个软垫，坐在小男孩的身边，「早，Draco，你都收到了什么？」
「父亲和母亲送了我一本有关魔药的书，但是那有点难，我还看不懂。你想要看看吗Harry？」Draco问，他摸索了一会儿，然后双手举起那本对他来说有些巨大，并且看起来不太妙的黑色封面的书递给他，这让Harry打了一个寒颤。
「不，我不想看。」他斩钉截铁地说，小心地用魔杖把那本书漂浮地远了一点，「我猜这是给十七岁的你的。」
「恩，应该是。因为母亲还额外给我寄了一只长角龙的模型！」Draco举起一只小龙向Harry展示着，那看起来就像四年级他抽签时候拿到的小玩意，「你一定想不到，Harry，Blaise居然送了我一把儿童扫帚！Vincent的是一只金探子，上面有我的名字，」他激动地说，「Greg的礼物是魁地奇的书，像是和他们一起去买的——我打赌一定是，从小他们就总是凑在一起……」Harry这才注意到那一大堆礼物中有一个小小的长条物体，让他想起了一年级时收到他的光轮2000时它的样子。
「你有着一群忠诚的好朋友，Draco。」Harry诚恳地说，他发自内心地为Draco所受到的宠爱和关心而高兴，不去想那两个斯莱特林礼物背后的真相，「我们在下午可以去试试你的新扫帚。」他提议。
「真的？」Draco的小脸涨红了，他从他的垫子上爬起来，扑到Harry的怀里，「我真的可以去？你会陪着我？」
「如果你想让我陪着的话，」Harry回答，「我猜你的父亲还没有教过你飞行？」
「是的，父亲说我还小，但他保证过会在我七岁的时候教我。」Draco说。
「我想我可以带着你在低一点儿的地方飞。」Harry安慰小男孩，「为什么你不继续拆开你的其他礼物？」
他陪着Draco拆完了他剩下的礼物，还有他自己的——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双胞胎他们的新产品，以及意料之中的，来自Hermione的书和Weasley夫人的毛衣。Harry发现Draco的礼物来自所有留下来的斯莱特林。他们确实了解Draco的喜好，不过看起来那些礼物都是给大一些的Draco的，他帮助小男孩把它们都收进了箱子——至少目前还用不上的。令他感到意外的是，Hermione竟然也送了Draco礼物，一本麻瓜的儿童图画书，并且附上了字条，Harry几乎想象出了Ron涨红了脸和Hermione争辩的样子，那上面说明Ron拒绝他的名字也出现在包装纸上，所以署名只写了Granger。
「雪人？」Draco转为赖在Harry的怀里，就像昨晚上他们在魁地奇球场时的那样，他读着图画书上的名字，然后翻开了第一页，「……麻瓜的图片真的都不会动，他们是怎么看的？」
「他们不知道照片是可以动的。」Harry半心半意地说，事实上作为一个在麻瓜世界成长到十一岁的巫师，曾经他也一样不知道这点。「让我来看看这是什么书，我想我可以读给你听。」
Harry的手臂环过Draco的身体，接过了那本故事书，「James在清晨醒来的时候，发现外面被雪覆盖了，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花园里，然后堆了一个雪人……」
「他为它戴上了一顶帽子，围上了围巾，用橘子做了它的鼻子，纽扣做了它的眼睛……James总是想着它，甚至到了晚上也无法入睡……」
「半夜他蹑手蹑脚地溜出去看他的雪人，突然，雪人动了！」
「这很奇怪吗？」Draco插话，他看起来疑惑极了。
「恩，还记得吗，麻瓜是不知道魔法的。」Harry回答。
「James邀请雪人进了他的家，提醒它一定要保持安静。雪人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，他们甚至偷偷进去了James父母的房间，雪人穿上了他们的衣服。」
图片上的雪人戴着一顶女式的帽子，穿着男式的背带裤，还打了条纹领带。Draco因为它滑稽的样子咯咯地笑了出来，「这可真怪。」他的眼睛都弯起来了。
Harry也笑了笑，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小男孩的头顶，继续念着他的故事。「……雪人拉着James的手，跑出了房子。然后他们一直向上飞啊飞啊……」
「最终他们轻轻地落回了地面，James给了雪人一个大大的拥抱，然后说了晚安。」
「第二天，他因为打在他脸上刺眼的阳光而醒来。他想他必须看看雪人怎么样了！James急匆匆地跑出房间，穿过起居室，他的父母疑惑地看着他，然后他来到了花园里……」
故事结束在图画里。花园里只剩下了围巾帽子还有纽扣和橘子，它们安静地躺在融化的雪水里。
Draco沉默了。
「它消失了，对吗？」过了一会，小男孩轻轻地问。
Harry把书合上，放在了一边，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。他有点不高兴Hermione送给Draco的书竟然是这么一个悲伤的故事了。
「我想，恩，它，它只是离开了。」Harry说，他只能这样说了。
「你会离开吗？」Draco突兀地又抛出了一个问题。
他不明白为什么Draco总会有这样的不安全感，Harry的直觉告诉他是因为那次的噩梦。而尽管如此，现在他面对的是一个五岁的孩子，他不像大人一样复杂，他只需要，保证，和承诺。就像之前他所做的那样。
「我当然会在这儿。」他说，把Draco抱起来在他的怀里转过身，直视着他灰色的眼睛，「我向你保证，Draco。我永远，永远不会离开你。好吗？」
小男孩也歪着头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，像是在消化着他的话。
「那，如果，我变回十七岁了呢？你说过，我应该十七岁。我会忘了这些吗？你还会遵守这些话吗？」
Harry愣住了。
「我会的。」最终他回答了他，Harry以他最坚定的语气说道，他不再顾及这是否太过感性了，「即使你忘了，我也会记得这些话。」
吃过午餐，他帮Draco拿着他的新扫帚，带着小男孩再次来到了魁地奇球场。雪洋洋洒洒地下了一夜，昨天他们踩下的脚印再次被覆盖住了。Draco在前面蹦蹦跳跳的留下了一串新的，他跑到了场地中心，然后回头向Harry挥着小手。
「小心点！」Harry喊，「先说好，你摔倒了我可不会去扶你Draco！」
他简单地为Draco说明了如何飞行——他最擅长的一件事，然后他让Draco跨上他的扫帚，欣慰地看到小男孩第一次就能够稳稳地控制住它了，Harry双手护在小男孩的身体两侧，跟随着他缓缓移动着。
「我做得怎么样？」Draco问，他紧紧握着扫帚，看起来还是有些紧张。
「很好。」Harry真诚地说，扶着小男孩的肩膀，帮他巩固了平衡，「看，Draco你只有五岁，就能这么平稳地飞行了。」
他们又练习了一会儿，Harry允许Draco稍稍加快了速度，在中心画着圈。
「想要和我一起去高一点儿的地方看看吗？」他问，「我不能让你自己飞太高，Severus和你的父亲一定不会放过我。但我可以带你上去飞一会儿。」
「真的吗？」
「当然。」Harry笑道，接着他召来了他的火弩箭，把Draco从他的扫帚上抱了下来，然后放在火弩箭上，自己也跨了上去，一只手护着小男孩，一只手把握着方向。
「准备好了吗？」
「我已经等不及啦！」
他轻轻一蹬，缓缓地升入空中，清冷的空气席卷在他们的耳边，Harry觉得自己把Draco裹成一个球的决定不能再过明智了，至少他们不会在这里变成一大一小两个冰雕。
雪一直没有停，他们在稀稀落落的雪片里穿梭，偶尔有从云间泻出的阳光让它们时不时地闪闪发亮，「James和雪人一定也看见了这些。」Harry低下头，在Draco的耳边说，「不同的是，那是在夜里，但是月光也一样的美。」
「他们当时一定和我们一样开心，对吗？」
「当然。」
他们在空中俯瞰着Hogwarts，整个城堡都落满了积雪，泛着光。一切太过安静了。如果不是带着Draco，他真的想要急速地飞上那么几圈，忘记周遭的所有，去感受风，感受寒冷，感受活着。
「我飞得好吗？」Draco仰起头问，「我是说，十七岁的我。」
